民族学考研新罗名僧慧超的《往五天竺国传》研讨_于公元_我国_释教(民族学考研总分多少)

新罗名僧慧超的《往五天竺国传》研讨

杨昭全

[摘 要] 新罗名僧慧超于公元720年入唐求法,4年后又从广州由海路赴印求法,历时4年,巡访47个国家和区域,公元727年经陆路返唐。回唐后,慧超创造了《往五天竺国传》,记载了他赴印求法的进程,具体记载了其所经各国的释教、政治、经济、文明打开情况。此书对研讨公元8世纪中西交通史、印度史和中、朝、印释教交流史等方面奉献甚巨。

[要害词] 新罗;慧超;《往五天竺国传》

慧超,新罗人,生于公元704年(新罗圣德王三年),自幼为僧。公元720年(唐玄宗开元8年),慧超入唐求法,在广州先后师从印度高僧金刚智(671—742)和我国高僧不空(705—774)学习佛法。公元724年,在金刚智的劝导下,慧超从广州由海路赴印求法,公元727年,经陆路返唐,其间历时4年。慧超这次赴印求法,已远远超出宗教的意义,不只为中朝两国的释教作业做出了无量奉献,且极大地推进了唐代中、朝、印等国的文明交流作业。回唐后,慧超创造了《往五天竺国传》*。从公元733年头步,慧超在长安荐福寺与其师金刚智研讨释教的密宗,并用长达8年的时刻翻译了《千钵文殊经》等佛经。公元742年,金刚智圆寂,慧超遂改与我国高僧不空在大兴善寺持续研讨密宗并译经。公元774年,不空圆寂,在遗言中将慧超定为六大弟子之第三位。所以,慧超变成我国密宗第二代正统传人。公元780年,慧超在五台山,笔录所译经文。公元787年,慧超在五台山圆寂,享年83岁。在慧超的终身中,有67年是在唐朝度过的,并献给了释教密宗的研讨、翻译、传达作业,对唐朝的释教作业奉献很大。另外,慧超记载赴印求法进程的作品《往五天竺国传》,对中西交通史、印度史和中、朝、印释教交流史研讨奉献更著。

一、慧超由海路赴印求法的经过

唐朝是我国前史上释教最盛行的一个年代。唐代有不少名僧赴印求法,最闻名者为玄奘(600—664)。公元629年(唐太宗贞观三年),玄奘自长安 ,由陆路赴印求法,共16年。公元645年,玄奘回来唐长安,并结束了闻名的《大唐西域记》*。这今后,唐朝不少赴印求法的僧侣亦多从陆路前往。8世纪上半叶起,吐蕃、突厥、大食等我国少量民族政权在西域斗争剧烈。在这种情况下,唐朝的僧侣无法取道陆路赴印求法,而改由海路赴印求法。

在玄奘赴印求法95年后,即公元724年,来唐的新罗名僧慧超,因西域战乱,由海路赴印求法。慧超自唐朝的广州 ,取海路先至东天竺诸国,然后经中天竺、西天竺、南天竺、北天竺,继而曲折中亚各地,最终由陆路回来长安。为访印度释教之真迹和求印度释教之真理,慧超奔走风尘,历经千难万险,总算完成其意图。回唐后,慧超将此求法巡礼进程撰成《往五天竺国传》。可是,这部弥足宝贵的《往五天竺国传》之后却意外失传。

二、《往五天竺国传》的复现

公元1905年(清光绪三十一年),即慧超著《往五天竺国传》的1200余年后,该书竟奇迹般地复现人世。是年,法国东瀛专家伯希和(1878—1945)在我国敦煌石窟发现楮写本《慧超往五天竺国传》,旋即将其带往法国。这今后,将此消息在《法兰西远东学校校刊》(该刊现存巴黎法国国家馆)中予以发布。伯希和发现的楮写本《往五天竺国传》为残本,首尾残损(原书为3卷,复现的为唐人缩编的单卷本)。

我国国学大师罗振玉将此残卷与慧琳在《悉数经音义》中所载的《慧超往五天竺国传》进行对证,并进行了研讨,成文《慧超往五天竺国传校录札记》。由此,慧超的《往五天竺国传》(残卷)致使了世人的注重,研讨者日增。

日本对此残卷研讨者甚众,且恰当精深。最早者为藤田丰8,著有《慧超往五天竺国传笺释》。继之,羽田亨将其影印出书。而高楠顺次先是将此残卷收入《游方传丛书》中,后又收入《大日本释教全书》和《大正新修大藏经》,并对其作了笺注。

1938年,德国专家福克司用德文翻译了该残卷,继之,捷克专家史兰将此残卷中的有些译成英文宣告。我国专家天然不甘人后。1931年,钱稻孙将日本专家藤田丰8的《往五天竺国传笺释》译成中文宣告。后来,王重民在《敦煌古籍叙录》中对该残卷进行了介绍。

第次世界大战结束后,各国专家对此书的研讨快乐喜爱未減。1959年,韩国汉城大学的高炳翊创造了《慧超往五天竺国传研讨史略》;朝鲜专家郑烈模将《慧超传》译成朝文宣告。20世纪70年代的研讨者有日本专家定方晟;80年代有梁翰承、冉云华合译的该书英译著;90年代,有日本桑山正进编著的《慧超往五天竺国传研讨》(1992年出书),收有日本10余位专家对该书的注释。继之,有我国张毅的《往五天竺国传笺释》(1994年)。两书皆对该书进行了详尽的说明。

除专著外,比照知名的论文有:韩国专家林基中的《<大唐西域记>和<往五天竺国传>的文学特性》和我国专家王邦维的《唐代赴印新罗求法僧成果考实》。应指出的是,复现的《往五天竺国传》虽为残本,但因为该书为晓得其时唐朝时期的中西交通和印度以及中亚一带的情况供给了弥足宝贵的材料,致使研讨者日趋增多。一起,因为该书残存的有些,亦有不少缺字、漏字甚至误字,又兼有俗字和异体字,加之年代长远,有的地名几经改动,考证非常困难,所以研讨作业非常困难。各家不只录文不一样,笺释更是纷歧,出入甚大,相距甚远,甚至截然相反。即便如此,国表里专家对《往五天竺国传》的研讨仍是获得了很大的前进,往后也必将不断获得新作用。

三、《往五天竺国传》的首要内容

复现的《往五天竺国传》残本,残存文字仅有227行。但从这残存的227行文字中,亦可看出该书包括的内容非常广泛,比方各地释教奇迹、崇奉、各地天然条件、社会政治、军事、经济情况,甚至各地文物准则、服饰、饮食、言语、风俗等。

(一)巡访47个国家、区域

慧超巡访的一些国家、区域,唐僧玄奘亦曾巡访过,这从其作品《大唐西域记》中可知。但因年代长远,两书所载之同一地,称号已有改动。

慧超巡访的国家、区域顺次为:l、吠舍厘国(《大唐西域记》中为吠舍厘国),英国专家康宁哈姆认为,其在今甘达克河左岸哈奇著尔以北18英里木札伐浦尔当地的巴莎尔。2、拘尸那国(《大唐西域记》中为拘尸那揭罗国),威尔逊将其比定为迦西亚村遗址,位于廓拉克浦尔以东35英里处,在两条大道穿插处。3、波罗疤斯国(《大唐西域记》中为波罗痆斯国),季羡林等认为,其今名为瓦腊纳西,在河拉哈巴德下流80英里,位于恒河左岸。4、摩揭陁国(《大唐西域记》亦为摩揭陁国),其为印度古代16大国之一,位于今北方邦的巴特那和比哈尔邦的伽耶一带。5、中天竺国(《大唐西域记》中为羯若鞠阇国),今称卡瑙季,位于恒河与卡里河合流处。6、舍卫国(《大唐西域记》为室罗伐悉底国),康宁哈姆将其比定为拉普提河南岸的古城遗址,今名沙赫特马赫特。7、迦毘罗国(《大唐西域记》中为刼比罗伐窣堵国),史密斯将其比定为印度北方邦巴斯底县的比普拉瓦。8、南天竺国(《大唐西域记》中为乔萨罗国),其领域为今印度包括纳格浦尔以南钱达悉数及其以东康克尔一带区域。9、西天竺国(《大唐西域记》中为信度国),其领域为萨特累季河与印度河合流处,巴哈瓦尔浦尔与昔尔卡尔浦尔之间区域,即今巴基斯坦的旁遮普省南部。10、阇兰达罗国(《大唐西域记》中为阇兰达罗国),张毅认为,其为今印度旁遮普邦北部阿姆利侧东南的贾朗达尔;而季羡林等认为,在河姆利则东南的朱隆杜尔。11、苏跛那具恒罗国(《大唐西域记》中为婆罗吸摩补罗国),康宁哈姆认为,其为今旁遮普北部的嘉尔瓦尔和古玛昂区域;季羡林等认为,该国国都为哈尔德瓦东北70公里的斯里纳加尔。12、吒社国(《大唐西域记》中为磔迦国),季羡林和张毅等专家均认为,它包括整个旁遮普平原,即东起昆播奢河,西至印度河,北起喜马拉雅山麓,南至木尔坦以下与合流处中止的广大区域。13、新头故罗国(《大唐西域记》中为瞿折罗国),张毅和季羡林等认为,其国土以拉吉普坦那为中心;而余全有认为,它在印度西部拉贾斯坦邦一带。14、北天竺国。15、迦叶弥罗国(《大唐西域记》中为迦湿弥罗国),季羡林等认为,迦湿弥罗国的领域分为两有些:一有些为印度河与巴哈特河合流处以下;另一有些为合流处上游南半部区域。16、大勃律国(《大唐西域记》中为钵露罗国),张毅认为,大勃律即今之巴尔提斯坦。17、杨同国,张毅认为,羊同在日咯则以西,直至阿里多广大区域。18、娑播慈国(即尼波罗国)。19、吐蕃。20、小勃律国,张毅认为,其在今吉尔吉特。21、建驮罗国(《大唐西域记》中为健驮逻国,张毅认为,建驮罗国位于旁遮普西北部,包括今巴基斯坦的拉瓦尔品地和白沙瓦以及阿富汗的喀布尔区域。22、乌长国(《大唐西域记》中为乌仗那国),张毅认为,乌长国位于印度河上游,旁遮普以北,夹苏婆伐窣堵河两岸,包括如今潘可拉、比贾瓦尔、斯巴特、布尼尔等4个区域。23、拘卫国,张毅认为,拘卫国在今独特拉尔与马斯图吉之间。24、览波国(《大唐西域记》中为滥波国),张毅认为,览波国即今拉格曼,在喀布尔河北岸。25、罽宾国(《大唐西域记》中为迦毕试国),季羡林等认为,其地在今阿富汗境内之begram,位于喀布尔以北62公里。26、谢国(《大唐西域记》中为漕矩吒国),季羡林等认为,该国国都为鹤悉那,今译为加兹尼或哥疾宁,为今阿富汗首都喀布尔以南155公里自喀布尔至坎大哈途中要地。27、犯引国(《大唐西域记》中为梵衍那国),季羡林等认为,其国都为今阿富汗首都喀布尔西部约150英里的巴未扬。28、吐火罗国,张毅认为,其国都为今阿富汗北部的巴尔赫。29、波斯国(《大唐西域记》中为波刺斯国),季羡林等认为,其为今之伊朗。30、大食国,即今之阿拉伯。31、小拂菻国。32、大拂菻国,拂临即拂秣。33、安国(《大唐西域记》中为扑喝国),季羡林等认为,其方位约在今乌兹别克共和国布哈拉邻近。34、曹国(《大唐西域记》中为接劫布咀那国),季羡林等认为,其地在飒秣建(撒马尔罕)之西偏北。35、史国(《大唐西域记》中为羯霜那国),季羡林等认为,其在飒秣建(撒马尔罕)南75公里处。36、石骡国(《大唐西域记》中为赫时书),张毅认为其为石国,骡为一衍字;季羡林等认为,其为今塔什干邻近的中亚区域,大致规模为汤尔河支流barak河流域,此河现名chirchik河。37、米国(《大唐西域记》中为弥秣贺国),季羡林等认为,其在飒秣建之西南。38、康国(《大唐西域记》中为飒秣建国),季羡林等认为,其在今中亚撒马尔罕以北3.5公里处。39、跋贺那国(《大唐西域记》中为捍国),季羡林等认为,其位于今中亚费尔干纳区域,在钖尔河上游。40、骨咄国(《大唐西域记》中为珂咄罗国),张毅认为它在护沙河与潘吉河之间。41、突厥,即突厥割裂后之西突厥。42、胡蜜国(《大唐西域记》中为达摩悉铁帝国),季羡林等认为,它位于阿富汗瓦罕之南,乞特拉尔东北约90公里处。43、识匿国(《大唐西域记》中为尸弃尼国),其位于今帕米尔高原的钖格南,又译舒格楠。44、疏勒国。45、龟兹国(《大唐西域记》中为屈支国),季羡林等认为,其位于新疆阿克苏亏区库车县。46、于阗国(《大唐西域记》中为瞿萨旦那国),今新疆塔里木区域。47、焉耆国(《大唐西域记》中为阿耆尼国),季羡林等认为,其为今新疆焉耆回族自治县。

由上述可知,公元8世纪初,慧超在印度和中亚区域的多达47个国家和区域进行游历求法。一起,《往五天竺国传》还真实地记载了8世纪初上述国家和区域的政治、军事、经济、宗教(首要是释教)等情况,丰厚了8世纪初印度和中亚区域的前史史实。

(二)《往五天竺国传》所载各国的政治情况

慧超在《往五天竺国传》中照实地记载了一些国家的政治情况。其间,有些国家和区域的政治情况可以与《大唐西域记》中的有关记载进行比照,进而可以晓得这些国家和区域一个世纪以来政治情况的改变。

《往五天竺国传》中记载有关政治情况的国家首要有以下诸国:大勃律国、杨同国、娑播慈国。《往五天竺国传》载,“此三国并属吐蕃所属。”据此可知,上述三国国弱,为吐蕃统辖。小勃律国,《往五天竺国传》载,“此(指该国)属汉国所管”。据此可知,该国为唐统辖。谢国,《往五天竺国传》载,该国“其王就是罽宾王姪儿,自把部落戎马,住于此国,不属余国,亦不属阿叔”。阐明谢国坚持独立。犯引国,《往五天竺国传》载,该国“不属余国,戎马强多,诸国不敢来侵”。阐明该国国势强盛,无人敢侵。吐火罗国,《往五天竺国传》载,该国“王住城名为缚底耶。见今大寔戎马,在彼镇押。其王被逼,走向东一月程,在蒲特山住,属大寔所管”。由此可知,吐火罗国国弱,辖归于大寔国(即大食)。波斯国,《往五天竺国传》载,波斯国国王“先管大寔,大寔是波斯王放户,于后叛,便煞彼王,自立为主。然今此国,却被大寔所吞”。由此可知,波斯国强盛时,曾统辖大寔(食),后国势弱,反而为大寔(食)所统辖。大拂临国,《往五天竺国传》载,该国国势强盛,“此王戎马强多,不属余国。大寔数迴讨击不得,突厥侵亦不得。”安国、曹国、史国、石骡国、米国、康国,《往五天竺国传》载,上述诸国国势甚弱,?涓饔型酰⑹舸髮佀埽列。致聿欢啵荒茏曰ぁ!贝由鲜黾窃乜芍鲜鲋罟韵绞舸髮?即大食)。览波国,《往五天竺国传》载,“此国无王,有大领袖,亦属建驮国所管。”骨咄国,《往五天竺国传》载,“此国属大寔所管。”疏勒国,《往五天竺国传》载,该国“此亦汉军马守捉”。意即疏勒国为唐所属。龟兹国,《往五天竺国传》载,该国“就是安西大都护府,汉国戎马大都集处”。意即龟兹国亦为大唐所属。于阗国,《往五天竺国传》载,该国“亦是汉军兵领押”。亦即于阗国为唐所属。焉耆国,《往五天竺国传》载,该国“是汉军兵领押”。《往五天竺国传》载,上述诸国或区域的政治情况除了单个未见《大唐西域记》记载外,大多与《大唐西域记》附近,其间的疏勒、龟兹、于阗、焉耆诸国属唐统辖,与史相符。唐时,在西域设置安西四镇,即龟兹、于阗、疏勒、碎叶。

此外,《往五天竺国传》中记载的一些国家和区域的政治情况现已与《大唐西域记》有了很大的不一样。例如,波罗痆斯国,《往五天竺国传》载,“此国亦废,无王。”而95年前,玄奘巡访该国时则是昌盛昌盛:“闾里栉比,居人殷盛”。何以有此严峻改变,无籍可考,不得而知。中天竺国,《往五天竺国传》载,该国“王有九百头象,余大领袖各有三二百头”。象,在古代印度,具有政治、军事意义,即用象作战,有象军之说;亦有经济意义,即作为运载东西。所以,象之多少闪现其国之政治、经济实力。但一个世纪前,该国更为昌盛昌盛,据《大唐西域记》载,该国戒日王出征时“象军五千,马军二万,步兵五万”。战胜五印度之后竟达“象军六万,马军十万”之盛况。五天竺国即东天竺国、西天竺国、南天竺国、北天竺国、中天竺国之简称,即今印度之东、西、南、北、中部。慧超在《往五天竺国传》载,“五天(竺)王法,无有伽棒牢房。有罪之者,据轻重罚钱,亦无形戳。”慧超此处记载,恐有失误,或许因为晓得不深所造成的*。关于五天竺国之诉讼,《往五天竺国传》载,“其王每坐衙处,领袖群众惣来远王四面而坐。各诤道理,诉讼纷纭,非常乱闹。王听不嗔,慢慢报云,汝是,汝不是,彼群众等,听王一口语而定。更不再言。”再如,罽宾国,《往五天竺国传》载,“此国亦是建驮罗王所管。”但一世纪前,玄奘巡访该国时,却很强盛:迦毕试国(即罽宾国)“(国)王,率利种也,有智略,性勇烈,震慑邻境,统十余国”。一个世纪前,曾统辖上10余国,一世纪后,却为他国所属,沧海桑田,世事端化何其大也。跋贺那国,《往五天竺国传》载,该国“有两王,缚又大河傍边西流。河南一王属大窘,河北一王属突厥所管”。这标明该国处于割裂状况,有两个国王,又别离为大食、突厥所统辖。而比较于一个世纪前,玄奘巡访该国时的四分五裂:“自数十年无大君长,酋豪力竞,不相宾伏,依川据险,画野分都”显着又有所改变。胡蜜国,《往五天竺国传》载,该国“戎马少弱,不能自护,见属大寔所管,每年输税娟三干疋”。而一个世纪前,该国称达摩悉铁帝国。玄奘巡访该国时,该国仍为独立国家,未属他国。识匿国,《往五天竺国传》载,“有个识匿国,九个王各领戎马而住,有一个王,属胡蜜王,自外各并自住,不属余国。”可见,识匿国已割裂为9个小国,其间1个属胡蜜国。但一个世纪前,该国名为尸弃尼国。玄奘巡访该国时,尚为一国,并未割裂。

(三)《往五天竺国传》所载各国的军事联络

慧超在《往五天竺国传》中首要记载了中天竺国、西天竺国、新头故罗国、迦叶弥罗国、小勃律国、建驮罗国六国的军作业况。例如,关于中天竺国,《往五天竺国传》载:该国“其王每自领戎马斗坝,常与余四天战也,天中王常胜。彼王法,自知象少兵少,即请和,每年输税,不交阵相煞也”。据此可知,中天竺国国势强盛,常与东天竺国、西天竺国、南天竺国、北天竺国作战,并取胜。上述四个天竺国自知象少兵少,请和,向中天竺国输税,才免交兵。关于西天竺国,《往五天竺国传》载,该国“见今被大寔来侵,半国已损”。据此可知,西天竺国被大寔(食)侵略,损失了一半国土。关于新头故罗国,《往五天竺国传》载,该国“见今大寔侵,半国损也”。据此可知,该国亦遭大寔侵略,一半国土被占。但在一世纪前,《大唐西域记》则载,该国“周五千余里”,为一独立国家。关于迦叶弥罗国,《往五天竺国传》载,“此国稍大。王有三百头象,住在山中。路途险峻,不被外国所侵。”此与《大唐西域记》所载大致相同。关于小勃律国,《往五天竺国传》载,“其大勃律,元是小勃律王所住之处,为吐蕃来逼,走入小勃律国坐。”据此可知,大勃律国王曾遭吐蕃侵略,迁往小勃律国。关于建驮罗国,《往五天竺国传》载,“此国旧是罽宾王王化,为此突厥王阿耶领一部落戎马,投此罽兵士。于后突厥兵盛,便煞彼厥兵王,自为国主。因兹国境,突厥霸王此国已北,并住中。”据此可知,建驮罗国为突厥并吞罽宾而在该地树立的国家。

(四)《往五天竺国传》所载各国的经济与社会打开情况

除了政治情况和军事联络外,《往五天竺国传》特别重视各国的经济与社会打开情况,特别是记载了一些国家的社会不公、贫富间隔表象,关于晓得和研讨8世纪上半叶慧超所经之地的社会与经济情况具有重要的文献价值。

《往五天竺国传》关于五天竺国社会与经济打开的记载最为具体。如,该书所载五天竺国物资情况:“土地所出,唯有布、象、马万(疑为“等”)物。当土不出金银,并从外国来也,亦不养驼、骡、驴、猪等畜。其牛惣白,万头之内,希有一头赤黑之者。羊、马全少,唯王有三二全家、六七十疋。自外领袖群众,总不养畜,唯爱养牛,取乳酪苏也。土地人善,多爱煞,□(疑为“于”)市店间,不见有屠行卖肉之处。”再如,“土地所出,布、象、水牛、黄牛,亦稀有羊,无驼、骡、驴等。有稻田,无黍粟等。至于绵绢之属,五天惣无。”至于物资生意情况,该书还记载道:“土地所出,布及银、象、马、羊、牛。多出大、小二麦及诸荳等。稻全少,……市买用银钱、布之属……又五天(竺)法,出外去者,不将粮食,处处即便乞得食也。唯王、领袖等出。自赍糗,不食群众衹。”一起,《往五天竺国传》还记载了五天竺国的赋税情况,“群众无别庸税,但抽田子一石与王。王自遣人运将,田主(疑为“自”)不为送也。”以及其时的社会贫富情况:“彼土群众,贫多富少。”

《往五天竺国传》所载其他各国的经济与社会打开情况没有五天竺国具体,可是关于晓得其时其他各国的经济打开与物资情况相同具有重要的意义。例如,关于吠舍厘国,《往五天竺国传》载,该国“有奴婢,讲卖人罪,与煞人罪不殊”。据此可知,该国有奴婢和生意人员表象。关于阇兰达罗国,《往五天竺国传》载,该国的物资情况,“土地一切出象、布、稻、麦,驴、骡稀有。”并载该国社会贫富不一样:“其王有马百疋,领袖三五疋,群众并无。”关于迦叶弥罗国,《往五天竺国传》载,该国“公民极众,贫多富少。……王及大领袖出外乘象,小官乘马,群众并皆途步……为五天不卖人,无有奴婢”。从出行来看,即可知贫富不一样。关于吐蕃国,《往五天竺国传》载,该国“土地出羊、马、猫、牛、褐之类”。关于小勃律国,《往五天竺国传》载,该国“贫多富少,山川狭小,田种不多,其山憔,元无树木,及于诸草”。关于建驮罗国,《往五天竺国传》载,该国“其山并憔无草及树……土地宜大麦、小麦,全无黍粟及稻”。关于乌长国,《往五天竺国传》载,该国物资,“土地足驼、骡、羊、马、布之类。”关于犯引国,《往五天竺国传》载,该国“土地出羊、马、布之属,甚足蒲桃(即葡萄)”。关于吐火罗国,《往五天竺国传》载,该国物资为“土地足驼、骡、羊、马、布、蒲桃”。关于波斯国,《往五天竺国传》载,该国物资为,“土地足驼、骡、羊、马,出巨大驴、布宝藏。”并载有该国海外生意的情况:“常于西海泛舶入南海,向狮子国取诸宝藏,所以彼国云出宝藏。亦向昆仑国取金,亦泛舶汉地,直至广州,取绫绢丝绵之类。土地出好叠。”关于大寔(食)国,《往五天竺国传》载,该国物资为,“土地足驼、骡、羊、马、布、毛毱,亦有宝藏。”关于大拂临国,《往五天竺国传》载,该国物资为,“土地足宝藏,甚足驼、骡、羊、马、布等物。”关于安国、曹国、史国、石骡国、米国、康国六国,《往五天竺国传》载,物资情况为,“土地出驼、骡、羊、马、布之类。”关于跋贺那国,《往五天竺国传》载,该国物资为,“土地亦出驼、骡、羊、马、布之类。”关于骨咄国,《往五天竺国传》载,该国物资为,“土地出驼、骡、羊、马、牛、驴、蒲桃、布、毛毱之类。”关于突厥,《往五天竺国传》载,该国物资为,“土地出驼、骡、羊、马之属。”关于胡蜜国,《往五天竺国传》载,该国社会经济情况,“群众贫多,……所出羊牛,极小不大,亦有马、骡,……其山无有树木及于百草。”关于识匿国,《往五天竺国传》载,该国“亦有羊、马、牛、驴”。

由上述记载可知,上述诸国广泛存在贫富间隔表象,牧养的动物有骆驼、马、牛、羊、骡、驴等;培育的果木有葡萄等;出产的物品有布、毛毱等;种的庄稼有大麦、小麦、稻、黍等。

(五)巡访各国的宗教情况

慧超为释教僧侣,景仰赴印度等地巡访求法,各国的宗教,特别是释教情况自是其要点重视的当地。故此,《往五天竺国传》对其所经各国和区域的宗教情况,记载颇详。其间一些记载相同可与《大唐西域记》进行比照,进而晓得一个世纪以来其所经之地宗教与思维的打开情况。例如,关于波罗痆斯国,《往五天竺国传》载,该国释教情况,“彼五俱轮,……寺名达磨斫葛罗僧。”虽因缺字,咱们无法对该国的释教情况进行全部晓得。但该书却对该国的其他宗教情况有所介绍,“外道不著衣裳,身上涂灰,事于大天。”外道,是指印度教。大天,即安适天湿婆。安适天湿婆、梵天与偏入天为其时印度教的三大主神。不著衣裳,身上涂灰,就是裸体,身上涂灰,为印度教大安适天派中的苦行者形象。而一个世纪前,玄奘巡访该国时,释教情况为,“伽蓝三十余所,僧徒三千余人,并学小乘正量部法。”“伽蓝”即寺庙。小乘,释教中之一派,另一派为大乘,二者有敌对。其时,该国亦盛行“外道”,“多信外道少敬佛法……天祠百余所,外道万余人,并多宗事大安适天,或断发,或椎髻,露形无服;涂身以灰,精勤苦行,求出世死。”可见,在一世纪前,该国印度教大安适天派的昌盛。

此外,《往五天竺国传》中所载迦毘罗国、阇兰达罗国、吒社国、新头故罗国、至那仆底国等国的宗教打开情况也可与《大唐西域记》进行比照。例如,关于迦毘罗国,据《往五天竺国传》载,该国不盛,释教亦极显式微,“迦毘罗国,即佛本生城,无忧树见在,彼城已废,有塔无僧,亦无群众。”但在一世纪前,玄奘巡访该国时,该国名刼比罗伐窣堵国,国势虽弱,尚有释教寺院和僧侣,且释教与他道并行:“伽蓝故基千有余所,而宫城之侧有一伽蓝,僧徒三千余人,习学小乘正量部教。天祠两所,异道杂居。”关于阇兰达罗国,《往五天竺国传》载,该国“国内足寺足僧,大、小乘俱行”。慧超记载非常简略,这或许由该国释教并不盛行所造成的。可是在一世纪前,玄奘巡访该国时,该国不但盛行释教,外道亦很盛行:“伽蓝五十余所,僧徒两千余人,大、小二乘,专门习学。天祠三所,外道五百余人,并涂灰之侣也。”关于吒社国,《往五天竺国传》载,该国“亦足寺足僧,大、小乘俱行”。据此可知,该国释教尚可称盛行,但不盛行。而在一世纪前,玄奘巡访该国时,其时该国释教不盛,但外道较盛,“少信佛法,多事天神。伽蓝十所,天祠数百。”其间,“天祠”即为外道之寺院。关于新头故罗国,《往五天竺国传》载,该国释教情况,“王及群众等大敬三宝,足寺足僧,……此国大、小乘俱行。”其间,三宝,即为释教所指佛、法、僧三者。佛指大知大觉的人;法指佛所说的教义,即佛经;僧指继承或宣传教义的人,即僧侣。据此可知,慧超巡访该国时,该国释教较盛行,且无外道。但一世纪前,玄奘巡访该国时,该国释教不盛,且有“外道”。如“多事外道,少信佛法。伽蓝一所,僧百余人,习学小乘教说悉数有部,天祠数十,异道杂居”。因为“多事外道,少信佛法”,因之“伽蓝”(梵宇)只需一所,僧侣仅百余人,而外道之“天祠”却有“数十”。关于至那仆底国,《往五天竺国传》并未载此国名,恐系文字掉落。该书仅在记载新头故罗国之后,载“又从北天国,有一寺,名多摩三磨娜”。其间,多摩三磨娜寺为至那仆底国的梵宇。在一世纪前,玄奘巡访至那仆底国时曾见该寺,但其时该寺称答秣苏伐那。“至那仆底国……至答秣苏伐那僧伽蓝。僧徒三百余人,学说悉数有部……小乘之学,特为博究。”由此可以断定,慧超在《往五天竺国传》中所载的多摩三磨娜寺,为至那仆底国的梵宇。咱们据此可知至那仆底国的释教打开情况:“有一寺,名多摩三磨娜。仏(佛)在之日,来此说法,广度人天。此寺东涧里,于泉流边有一塔,而仏(佛)所剪发及剪爪甲,在此塔中。此见有三百余僧,寺有大辟支佛牙及骨舍利等,更有七8所寺,各五、六百人,大好住持。王及群众等,非常敬信。”

《往五天竺国传》记载了许多国家和区域的释教或宗教打开情况,详略不等,可是其价值都非常重要。例如,拘尸那国,《往五天竺国传》载,该国崇奉释教,且佛事兴隆:“仏(佛)入涅槃处置塔,有禅师在彼扫洒。每年8月8日,僧尼道俗,就彼大设供养。于其空中有幡现,不知其数。世人同见。当此日之发心非一。”此外,还记载了该国民众为僧侣供给香饭情况:“此塔东南卅里,有一寺,名娑般檀寺。有卅余之村庄三五所,常供养彼禅师衣食。”摩揭陁国,《往五天竺国传》载,该国释教情况为:“即此鹿野苑、拘尸那、舍城、摩诃菩提等四大灵塔在摩揭陀国王界……此国大、小乘俱行。”据此可知,该国不只有释教的四大灵塔,而且大乘、小乘两派均很盛行。中天竺国,《往五天竺国传》载,“此中天大、小乘俱行,即此中天界内有四大塔。恒河在北岸有三大塔。”据此可知,该国不只大、小乘均盛行,且建许多佛塔。舍卫国,《往五天竺国传》载,该国“见有寺有僧”。关于西天竺国,《往五天竺国传》载,该释教甚为盛行:“王及领袖、群众等,极敬信三宝,足寺足僧,大、小乘俱行。”迦叶弥罗国,《往五天竺国传》载,该国释教盛行情况:“王及领袖、群众等,甚敬三宝。国内有一龙池。彼龙王每日供养千一罗汉僧,虽无人见彼圣僧食,亦过斋已。即见饼饭从水下纷绚丽上,以此得知。迄今供养不断。国内足寺足僧,大、小乘俱行。”不只如此,该国还盛行缔造寺院,施舍民众和从事佛事活动:“五天王法,上至国王、国王妃子、王子,下至领袖及妻,随其力能各自造寺也……凡造寺供养,即施村庄群众供养三宝。无有空造寺不施群众者……若赋有群众,虽无村庄施舍,亦励力造寺,以自生意,得物供养三宝。”大勃律国、杨同国、娑播慈国,《往五天竺国传》载,此三国“亦有寺有僧,敬信三宝”。吐蕃国,《往五天竺国传》载:该国不兴释教:“惣不识仫(佛)法,无有寺舍。”建驮罗国,《往五天竺国传》载,该国“此王虽是突厥,甚敬信三宝。王、王妃、王子、领袖等,各自造寺,供养三宝。此王每年两迴(回)设无遮大斋。可是,缘身所受用之物,妻及象、马等,并皆舍施……各有寺有僧,见今供养,此国大、小乘俱行”。据此可知,该国盛行释教,大乘、小乘并兴,兴建寺院,布胞群众,供养僧侣,打开佛事活动。乌长国,《往五天竺国传》载,该国“此王大敬三宝。群众村庄,多分施入寺院供养,少分自留,以供养衣食,设斋供养每日是常,足寺足僧,僧稍多于俗人也。专行大乘法也”。拘卫国,《往五天竺国传》载,该国亦崇信释教,“此王亦敬信三宝,有寺有僧。”关于览波国,《往五天竺国传》载,该国“亦有寺有僧,敬信三宝,行大乘法”。罽宾国,《往五天竺国传》载,该国非常崇信释教,且兴建寺院,施舍民众供养僧侣:“国人大敬信三宝,足寺足僧。群众家各丝造寺,供养三宝。大城中有一寺,名沙系寺。寺中贝仏(佛)螺髻骨舍利。见在王官、群众每日供养。此国行小乘。”谢国,《往五天竺国传》载,该国亦崇信佛,“此王及领袖,虽是突厥,极敬三宝。足寺足僧,行大乘法。”犯引国,《往五天竺国传》载,该国“王及领袖、群众等,大敬三宝。足寺足僧,行大、小乘法”。吐火罗国,《往五天竺国传》载,该国“国王、领袖及群众等,甚敬三宝。足寺足僧,行小乘法……不事外道。”波斯国,《往五天竺国传》载,该国不崇信释教,“国人爱煞生,事天,不识仏(佛)法。”“事天”即信印度教大安适天派。大食国,《往五天竺国传》载,该国亦不崇信释教,而是崇奉印度教大安适天派,“国人爱煞,事天,不识仏(佛)法。”安国、曹国、史国、石骡国、米国、康国,《往五天竺国传》载,此六国皆不崇奉释教,却信火袄教:“此六国惣事火袄,不识仏(佛)法,唯康国有一寺,有一僧,又不解敬也。”“火袄”即火袄教,又称拜火教,欧美等国称琐罗亚斯教。教主为琐罗亚斯特。据希腊古典作家记载,琐罗亚斯特可以生于公元前1000-600年间。30岁时创此教,在古波斯帝国传达甚广。从公元3世纪直至伊斯兰教鼓起前,火袄教在西域各国实力甚大。跋贺那国,《往五天竺国传》载,该国“不识仏(佛)法,无有寺舍僧尼”。骨咄国,《往五天竺国传》载,该国“王及领袖、群众等,敬信三宝。有寺有庙,行小乘法”。突厥,《往五天竺国传》载,该国不崇奉释教,“此等突厥,不识仏(佛)法,无寺无僧。”胡蜜国,《往五天竺国传》载,该国“有僧有寺,行小乘法。王及领袖、群众等,惣事仏(佛),不归外道。所以此国无外道”。识匿国,《往五天竺国传》载,“此识匿等国无有仏(佛)法也。”疏勒国,《往五天竺国传》载,该国“有寺有僧,行小乘法”。龟兹国,《往五天竺国传》载,该国“足寺足僧,行小乘法,食肉及葱韭等也,汉僧行大乘法”。其间的“汉僧”是指在龟兹国的我国(即唐朝)和尚。于阗国,《往五天竺国传》载,该国“足寺足僧,行大乘法,不食肉也”。焉耆国,《往五天竺国传》载,该国“足寺足僧,行小乘法”。

综上所述,慧超巡访的47个国家多崇奉释教。大概计算如下:崇奉释教的国家和区域达30个,其间崇奉小乘释教的有7个,崇奉大乘释教的有4个,大、小乘俱行的有9个,释教与外道并行的有3个。此外,只崇奉印度教大安适天派的有2个,只崇奉火袄教的有1个,其他为不知崇奉何教的国家或区域。由此可知,8世纪前期,释教在印度以及中亚区域的宗教崇奉情况,弥足宝贵。

(六)创造的五首汉诗

慧超不只是个忠诚的释教和尚,一起仍是一位具有很高汉诗创造水平的诗僧。他自幼在新罗受汉文明熏陶,奠定了坚实的汉文学基础。因而,《往五天竺国传》中,亦载有他求法巡访时创造的汉诗,表达了其远离祖国而求法番邦的真实感触,以及喜怒哀乐之情。例如,第一首诗《不虑菩提远》:

不虑菩提远,焉将鹿苑遥。

只愁悬路险,非意业风飘。

8塔诚难见,参着经劫烧。

何其人愿满,目睹在今朝。

“菩提”,即摩诃菩提寺,有塔,为四大灵塔之一。“鹿苑”即鹿野苑,亦简称鹿野,又名仙人鹿野苑,其为佛陀初转法轮说法布道的当地,在今印度北方邦距瓦腊纳斯城约7英里的当地。“何其人愿满,目睹在今朝”一句充分表达了作者总算看见了景仰已久的寺院时,得偿夙愿的高兴之情。

慧超在巡访南天竺国时,极力寻找传说中龙树菩萨打败夜叉神的梵宇。据传“龙树在日,寺有三千僧……其米不竭,取却还生,元不削减”。可是,慧超寻到此寺时,“然今此寺废,无僧也。”并载,“龙树寿年七百,方始亡也。”面临此景,慧超在感叹世事沧桑之余,忍不住致使了怀念故国的情怀,惆怅万端,并创造了第二首诗歌《月夜南天路》:

月夜瞻乡路,浮云飒飒归。

减(缄)书参去便,风急不听回。

我国天岸北,他邦地角西。

日南无有雁,谁为向林飞。

在绵长的求法巡访途中,诗僧在夜深人静的月夜中,仰视星空明月,思乡之情情不自禁。此情此景,感人至深。其间,“我国天岸北,他邦地角西”表达了慧超远在异国异乡的景象。而在“日南无有雁,谁为向林飞”一句中,“日南”,此处攻略边。“林”,指诗僧故国新罗,又称“鸡林”。在此,慧超非常期望能有大雁代其向故乡新罗传达函件,由此可见其思乡之情的深重。

慧超在巡访求法那揭罗驮娜这所名寺时,从该寺高僧处传闻有一位来印度求法的我国和尚欲回国时病死该寺,“有一汉僧,于此寺身亡。彼大德说,从中天来。明闲三藏圣教,将欲返乡,遽然违和,便即化矣。”慧超听后,非常感伤,遂作诗吊唁:“于时闻说,莫不哀痛,便题四韵,以悲冥路。”其诗为第三首诗《故乡灯无主》:

故乡灯无主,他方宝树摧。

神灵去何处,玉儿(貌)已成灰。

忆念哀情切,悲君愿不随。

孰知乡国路,空见白云归。

在“故乡灯无主,他方宝树摧”一句中,“主”和“宝树”皆指这位死去的我国和尚。而“孰知乡国路,空见白云归”一句则隐喻包括死去的我国和尚、慧超自个,可以终身都无法晓得将来的路途,进而期望用释教来超逸存亡的苦海。

慧超在巡访吐火罗国时,恰与自唐西来出使的唐使臣相遇。慧超慨叹之余,“略题四韵取辞”,即第四首诗《逢汉使入蕃》诗,曰:

君恨西蕃远,余嗟东路长。

道荒宏雪岭,险涧贼途倡。

鸟飞惊峭嶷,人去偏梁□*。

平生不扪泪,今日洒千行。

“君恨西蕃远,余嗟东路长”抒发了我国使节与

慧超对旅程悠远的感叹。而在“平生不扪泪,今日洒千行”一句中,作者不只感叹旅程之艰险,还在感叹自个求法之困难。

慧超在《往五天竺国传》中创造的第五首诗歌为《冷雪牵冰合》:

冷雪牵冰合,冬风擘地烈(似应为“裂”)。

巨海冻墁坛,江河凌崖啮。

龙门绝瀑布,井口盘虵结。

伴火上肉亥歌,焉能度播蜜。

此诗的前两句描绘了冬天冬风寒冷,江河冰冻的景象。第三句进一步描绘了严冬把瀑布都冻住,井口也冻有冰盘圈的景象。在最终的“伴火上胲歌,焉能度播蜜”一句中,“播蜜”亦作播密、播蔑。此句在描绘旅途艰险的一起,亦在暗喻求法寻道之艰苦。

综上所述,慧超的五首汉诗既是描绘途中所见的抒发诗歌,更充分表达了求法寻道的忠诚意境。而不管是从谋篇规划的视点来说,仍是从充分的思维内容,美丽的诗格、诗语以及丰厚愿望的视点来说,这些诗作无不体现了慧超的文学才干与文学涵养。

(七)其他

《往五天竺国传》除载有上述五个重要内容外,还载有其他10项内容,限于篇幅,每项内容,仅举其间1例。

1、记载了各国方位以及国土面积。如,《往五天竺国传》载,南天竺国“即从中天(竺)国南行三个余月,至南天竺国所住……境土极宽,南至南海,东至东海,西至西海,北至中天(竺)、西天(竺)、东天(竺)等国接界”。

2、记载了各国山川河流的情况。如,《往五天竺国传》载,拘尸那国“此塔西有一河,伊罗钵底水,南流二千里外方入恒河”。

3、记载了各国的气候情况。如,《往五天竺国传》载,五天竺国“土地甚暖,百卉恒青,无有霜雪”。

4、记载了各国的言语。慧超为新罗人,对巡访五天竺国(即印度)和中亚区域各国的言语,天然不理解,只能感到这些国家的言语有别。因之,《往五天竺国传》,对各国言语记载不详。如,《往五天竺国传》载,骨咄国“言音因半吐火罗、半突厥、半当土”。

5、记载了各国的饮食情况。如,《往五天竺国传》载,在五天竺国“食唯粳粮饼麨、苏(酥)乳酪等。无酱有盐,惣用土锅烧饭而食,无铁釜等也”。

6、记载了各国的服饰情况。如,《往五天竺国传》载,大食国“穿戴细叠宽衫。衫上又披一叠布,认为上服。王及群众衣裳,一种无别。女人亦着宽衫”。

7、记载了各国的房舍情况。如,在五天竺国,?录巴跽⒔匀刈髀ァ4酉碌谝恢刈骺猓隙厝俗。畲罅煨湟嗳弧N萁云酵罚┠舅臁W酝狻醪⒔圆菸荩朴谀?汉)屋雨下作也,又是一重”。

8、记载了各国的发式景象。如,《往五天竺国传》载,罽宾国“男人并剪须发,女人发在”。

9、记载了各国的婚姻情况。如,《往五天竺国传》载,安国、曹国、史国、石骡国、米国、康国,“极恶风俗,婚姻交杂,纳母及姊妹为妻。波斯国亦纳母为妻。其吐火罗国甚至罽宾国、犯引国、谢 国等,兄弟十人、五人、三人、两人共娶一妻,不许各娶一妇,恐破家计”。

10、记载了各国歌舞的打开情况。如,《往五天竺国传》载,西天竺国“国人多善歌唱”。

(8)少许失实之记载

《往五天竺国传》记载慧超所经各国的内容非常广泛,但书中所载,亦有少许失实。在此,自己仅举其间两例于后。

其一,关于五天竺(东天竺、西天竺、南天竺、北天竺、中天竺,即印度)之记载,“当土不出金银,并从外国釆也”,此载失实。印度产金,但多为沙金,金为印度重要矿藏,印度古代将金列为七宝之一。

其二,关于五天竺国“为五天(竺)不卖人,无有奴婢”,此载失实。印度古代有奴有婢,也有贩卖人员表象。佛典《本生经》多次说到奴隶,也说到匪徒绑票抢人,如敲诈不成,就将被抢人卖为奴隶。

四、《往五天竺国传》的前史价值与意义

慧超的《往五天竺国传》具有重要的价值与意义,具体来说,首要包括以下几个方面:

(一)它是8世纪前半期中西交通史的严峻史料。慧超此书详尽记载了8世纪前半期,自唐代广州 ,由海路赴印度和中亚一些国家的行程,详尽记载了途经各国的方位、旅程,最终由陆路回来唐朝,无缺记载了8世纪前半期的中西海、陆交通线。

(二)它是8世纪前期的印度和中亚一些国家的宝贵史料。慧超此书详尽介绍了五天竺国(印度)和中亚区域一些国家的政治、军事、经济情况,这些史料弥足宝贵,加添了这一时期印度和中亚一些国家的前史空白。

(三)它是8世纪前半期印度和中亚区域一些国家宝贵的释教史料。慧超此书详尽记载了大竺国(印度)和中亚一些国家的释教打开情况,丰厚了8世纪前半期这些国家的释教史。

(四)它是8世纪前半期有关印度和中亚区域的气候、言语、服饰、饮食、房舍、婚姻等方面的详尽材料,然后丰厚了8世纪前半期这些国家和区域的气候、风俗、风俗史。

(五)它是赋有文学颜色的旅行文学作品。慧超此书不只详尽记载了求法的阅历,描绘了一个佛僧对释教的忠诚意情,还真紧记载了他求法进程中的喜怒哀乐,特别是其间的五首汉诗,情真意切,非常感人。

(六)它是中、朝、印三国释教交流的重要史书。慧超这位新罗名僧,来华求法,后又从我国赴印度和中亚一些国家求法巡访,这本身就是中、朝、印三国释教交流的亲自实习者和巨大的使者。而他的《往五天竺国传》则是中、朝、印三国释教交流的光辉巨作,不只在中、朝、印三国释教中占有重要方位,在世界释教史上亦占有重要方位。

(七)它是古代亚洲旅行求法记的创作。古代亚洲有三位闻名和尚为求法而远赴异国异乡,即7世纪前半期我国的玄奘赴印求法,8世纪前半期新罗的慧超来华后又赴印求法,以及9世纪前半期日本和尚园仁来华求法。中、朝、日这三位和尚皆在求法后创造了有关求法巡礼的书本,即别离为《大唐西域记》《往五天竺国传》和《入唐求法巡礼行记》。这三部书不只在中、朝、印、日四国释教交流史上占有重要方位,在中、朝、印、日四国文明交流史上亦占重要方位。

[中图分类号]i312.9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007(2021)03-0001-10

[收稿日期] 2016-12-11回来搜狐,查看更多

责任修改: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