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财经大学研究生[超话]#想报考贵校25…来自夏夕空16C-微博

??? ? ? 《青年论坛》1985年第2期的“青春魂”专栏,发表了一篇引起巨大反响的报告文学:《向大海》,作者 亚屏、绍培 。作者和《向大海》的主角都是我的同班同学。亚屏即黄亚屏;绍培即王绍培,我们杂志社的编辑。这篇报告文学共1万余字,篇幅 15个页码,记叙了一位青年勇士实施“zd计划”的冒险历程。“zd计划”,即“直渡长江计划”,主角叫艾路明。

? ? ? ? ?(注:以下文中黑色字体是我的记叙,彩色字体是引用原文的文字。)

艾路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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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艾路明,武汉大学哲学系78级学生。进入大学不久,他开始酝酿一项直游长江的计划。1980年,他加紧了意志与体力的高强度锻炼:冷水浴、哑铃操、越野跑,并成为一名骁勇的足球队员。1981年暑假,他用塑料袋装上仁丹、阿司匹林、云南白药、蛇药,以及人民币和全国粮票,在武汉郊区的长江边,活动了一下四肢,对着送行的同学们挥了挥手,然后投入长江,向着崇明岛,击水而去。

? ? ? ? 家住长江沿岸的每位武大学生的家,都向艾路明开放。校学生会的干部们昼夜在办公室值班,等候艾路明从沿途发来的电报。

右:艾路明;左:李明华

? ? ? ? 就这样,艾路明向着一千多公里以外的上海崇明岛出发了。在此之前,他于6月底在长江试游了一次,体验一下感觉。艾路明计划用20天时间到达目的地,每天有单日游程安排,白天在江上漂游,饿了上岸吃饭,晚上在到达地找同学,联系休息地点。每到一个地方,就去当地邮政所给校学生会发电报,报告到达地点,并记下当天的经历。每天早上出发前,都要重新将衣物、食品、药品、钱和粮票收拾好,还有20张校学生会的介绍信,放在密封的塑料袋里,与救生圈捆绑在一起,差不多要花一个小时。校学生会的介绍信,主要是为了让沿江的武大同学接待他,学生会还把武大所有沿江同学的地址给了他。他拿着地址一路找同学,都是同学接待,结果从武汉到上海,花了不到50块钱。游泳在江面上,骄阳高照,没有任何遮挡,艾路明皮肤晒得通红,脱了皮。还有时不时遇到江水漩涡,十分危险,不过出发之前艾路明都请教过船工如何应对。从黄石下来到白浒山时,艾路明被巨大的漩涡卷进去,他紧抱救生圈,双脚用力蹬水,搏斗了十多分钟,冲出了漩涡。对于艾路明来说,这些问题倒不是什么障碍。要命的是极度的孤独,常常在江上游几个小时,见不到一条船,当然更见不到一个人,好像远离了人世间,没有亲属朋友的声音,没有老师同学的身影,只有江鸥在头上盘旋。对于平时惯于呼朋唤友、在足球场上勇猛飞奔的艾路明来说,实在是太无法忍受了。出发之前,他做了体质、避险和物质方面的准备,但没有做好心理上的准备。与长江搏斗了几天之后,到了江西湖口镇,出状况了。他想打退堂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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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的确,这是何苦呢?自找罪受,傻瓜!现在全程没有完成四分之一,以后还

会碰到怎样的事呢?对,不干了。明天乘船到安庆去和同学汇合。

? ? ? ? 第二天,到安庆。他给校学生会发电:“艾抵安庆,终止计划。”

? ? ? ? 肌肉并不等于意志。八天的长江生活,他懂了。一个救生圈,十来瓶常用药,干粮,二十张学校空白介绍信,发达的肌肉,能说他准备得不充分吗?但是,这些就能保证他完成“zd计划”吗?

同学们有谁会责怪他呢?八天的搏斗,近四百公里的水路,这对一个单枪匹马同长江打交道的人来说,也着实不简单了。是的,单凭这一点,大家就会对他刮目相看了。

? ? ? ? 从安庆到含山县一个同学家里,在途中,看见长江他就闭上眼睛,他怕看长江。

? ? ? ? 精神一垮,肉体也随之垮了。他病了。肌肉并不使他自信了。肌肉能战胜一切吗?同学为他准备了佳肴,他品了一下,搁下筷子。是呀,在黄石的同学家里,一口气吃下四十个肉丸子的勇气哪里去了?他担心,他会垮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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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艾路明内心极为矛盾。他想起同学们信任的眼神,想起八天来每到一处上岸,人们都对他表示钦佩,争相为他签名作证,他的日记本上,记满了各种性别,各种年龄的人名。在鄂城的码头上,一位老船长拍着他的肩头,把他拉到船上的青年中间,笑骂道:“你们这些胀干饭的来看看。这小伙子一人游到上海去。你们谁敢!?多做点事就叫娘老子。比比,你们害羞不?”后来老船长命令把船开到江中心,让艾路明下水,并拉响汽笛为他送行。还有蕲州一家餐馆的老板娘,知道艾路明要游到上海,死活不收他的饭钱,当然艾路明是一定要给的。想到这些,艾路明不愿意退缩;但天穹之下、波涛之上渺无人烟的孤独,他如何能承受?自从给校学生会发去终止计划的电报后,他准备与几位同学坐火车去南京,然后从南京打道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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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在马鞍山到南京的火车上,“zd计划”经历了一场戏剧性的考验。

? ? ? ? 总得有所表示吧。他一上车很少说话。大家心切地等待他重新拍板。这时,——准确的说是灵机一动——让硬币来决定干还是不干。如果硬币落地是国徽在上就干。否则的话,是老天爷在告诉我,天有不测风云,不干为妙。

? ? ? ? 于是,命运就系在这小小的硬币上了,“zd计划”的成败与否,全凭硬币在地上打滚来决定。

抛硬币的手不禁有些发抖。天知道他期望的是国徽朝哪面。硬币羞羞答答地挣扎了一下,下落的过程碰到座位——路明首先大叫:

? ? ? ? “这次——不算!”

? ? ? ? 大家看看落在地上的硬币,谷穗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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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既然艾路明自己抛的不算,下面就由同学来抛。同学抛一次,又是谷穗在上。艾路明说还是自己来抛才算数。于是来第三次,艾路明再次举起硬币,落下来仍然是谷穗在上。看来老天爷真的要艾路明收手了。列车到南京,郁闷的艾路明听了同学的劝告,去了雨花台,这里是无数先烈们的祭台。他拿起几颗雨花石,在手中把玩了片刻,情况发生逆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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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他觉得胸中升起了一股崇高肃穆之气。他蹲下了,细细地注视着手中的雨花石。他们——这些永恒的人们,为了一种美好的理想,献出了一切。孤单,乏味,在他们看来,不足挂齿。他们,对得起长江,对得起中华民族。

? ? ? ? 路明站了起来。这次,一扫满脸愁容,嘴角那丝似乎淘气的微笑又出现了。这不是说教,这种心情,只有此刻的路明才会有。他把手中的雨花石攥得紧紧的。突然,把雨花石一掷,他转过身来,猛然用右拳击着手掌,重重地吐出一个字:“干!”

? ? ? ? “照原计划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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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在南京呆了两个小时之后,艾路明立即买火车票赶回铜陵,在上岸的地方重新下水,接着向上海的方向游去。老天爷的警喻,被艾路明抛到脑后了。经过一番反复,艾路明意志更加坚定。长江沿途的同学继续为他加油,校学生会的干部继续在办公室昼夜为他值班。他还时不时想起沿途的一些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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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他想起在九江的一个邮电所。

? ? ? ? “我发个电报。”每次向校学生会发电报,他总是很高兴。电报单上地名的变化,标志着“zd计划”在向前推进。

? ? ? ? “写吧。”从柜台里飘出一张电报纸。

? ? ? ? 他在电报单上写下两个字:九江。

? ? ? ? ?“什么意思?”

? ? ? ? “我每到一处,就给学生会发报。他们懂。”

? ? ? ? “不行。”

? ? ? ? “为什么?”

? ? ? ? ?“为什么?谁知道你这是什么接头暗号?谁知道你是不是在打九江大桥的主意。”

? ? ? ? ?哭笑不得。极度的疲惫不容他再申辩,他只好在“九江”之前加个“到”字。于是乎,九江大桥安然无恙了。

? ? ? ? 在南京下游的栖霞山,他经历了“zd计划”上最激动人心的场面。还不到栖霞山,三艘军舰疾速向他驶来。被人当作“水客”抢救,这是第五次了。他急忙摇动手中的小红旗,大喊:“我是游泳的,不是落水!”三艘军舰把他围住,一位军官模样的人把他拉上舰艇,非要他给他们讲一下这次壮举。路明呢?仍像以前那样,津津有味地叙述同长江打交道的乐趣。当然,诚实的路明,也愧疚地讲述了从彭泽到南京那一段不光彩的经历。军官要留他在舰上吃午饭,时间有限,已耽搁了七天,不能再耽搁了。况且,同学们约定在上海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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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在长江上,还有很多故事。“东方红”客轮的乘客们聚集在甲板上向他挥手致意,船上广播里传出的是“向英雄学习,向英雄致敬!坚持到底,就是胜利!” 游到与客轮平行时,轮船拉响了汽笛。瞬时,停泊在附近的几艘轮船也同时拉响汽笛。雄壮的汽笛声在江面上久久地回荡着。游过南京之后,艾路明加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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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肌肉和意志的合力,使“zd计划”强有力地向前推进着,经历了十七天艰苦卓绝的搏斗,他清醒地意识到,今天——公元一九八一年八月八日,是“zd计划”的冲刺时刻。

? ? ? ?上午从青龙港下水,就可隐隐约约地看见崇明岛了。这个似蟒蛇舌头的中国第三大岛,在浑茫一片的水天之际,宛如一个飘然浮现的梦境。此刻,他似乎也沉浸在梦境里,他开始杜撰上岸的情形了。……

? ? ? ? 啊,到了?他试探着站起来。是实在的土地,不是幻境。真的到了?他抬头往岸边看去,七八百公尺外是大片的河滩。是的,到了。路明,再也不怀疑这是梦境。……

? ? ? ? 终于——到了。是的,到了,心中的海,现实的海,感情充沛的路明,并没有欣喜若狂,大喊大叫。在沙滩上躺了几分钟,他突然站起来,解开塑料包,拿出水壶,又向江里走去。灌了一壶黄浊的长江水,站在齐腰深的水里,一仰头,“咕噜咕噜”喝了半壶。

? ? ? ? “我——终于征服长江了!”把水壶扔在沙滩上,路明憋足了气、大喊起来。“不!”他双眼凝视着江面,喃喃地自语:“我能征服长江吗?长江是不能征服的。我只是从长江汲取了力量!”

? ? ? ? 说完,他在沙滩上跪下来,面对长江,虔诚地叩了三个响头。

? ? ? ? 路明,我们这位与长江搏斗了十七天的勇士,没有力气再站起来,他躺在沙滩上,不,躺在长江的怀抱里,睡了。

? ? ? ? 他,是长江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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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艾路明终于完成了“zd计划”,到了长江入海口。在艾路明登上崇明岛的前三天,《中国青年报》曾刊发过“武汉大学哲学系七八级学生艾路明直渡长江”的消息。现在艾路明胜利到达上海,在武汉大学全体学生和各地获知信息的青年学子中,无不被艾路明的英雄气概所震撼。祝贺的信、致敬的信像雪片一样飞来,其中当然也包括很多钦佩他的女孩子的信。而艾路明获得的人生哲理是:“通过这次畅游长江,一种对生活和对人类真正的爱获得了觉醒。这种爱在长江人民的朴实、善良的本质的熏陶下,愈益扩大,深厚。”同时,艾路明通过长江深深地理解了大自然,大自然是不能征服的,人类必须敬畏自然,回到自然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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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报告文学《向大海》写到这里结束,但艾路明游长江的故事却并没有结束。艾路明的壮举震撼了80年代的年青人,昭示了一代英杰的骁勇风貌。但也有人说,艾路明只漂了半截长江,要漂就漂全程,那才是英雄。艾路明真是条汉子,在做了充分准备之后,1986年在武汉大学读研究生期间,他利用假期带上粮草药品,乘火车去云南,打算在长江发源地下水,漂完另半截长江。这次漂流,当然不是赌气,一个重要原因是中国探险家尧茂书前一年从长江源头开始漂流,在金沙江出了事故,影响很大,又听说美国人要来漂流,艾路明的想法是,中国的长江,当然得中国人先漂流。《青年论坛》全体同仁为他的豪迈气概所感动,赞助他一条橡皮艇,以防水中不测。橡皮艇前端写着:“青年论坛二号”。艾路明到云南后,准备从虎跳峡下水,熟知水性的当地人坚决制止了他,告诉他那样做就是送命。艾路明只好绕过虎跳峡从沱沱河(长江源头)下水开始漂流。长江上游危险远远高于下游,这里到处惊涛拍岸,乱石崩云,险滩漩流,风云莫测。晚上在荒野上岸时,甚至碰到狼群,艾路明燃起篝火自卫。漂流过程中,他曾被人误认为是动物打了两枪,一枪在他皮划艇前激起半人高的水柱,另一枪擦着他的耳朵过去;还曾在宜宾遭遇急漩涡,所幸在危急时刻,一股向上的水流将他的皮划艇托起。每到一处有人烟的地方艾路明就上岸,人们都敬佩地在他的笔记本上签名,为他作证。有了长江中下游中流击水的经验,有了思想心胸的磨练提升,艾路明再一次冲破万般艰难险阻,用了两个半月,补充游完了长江全程,到达武昌江边的汉阳门。他上岸时,我们一 朋友们欣喜地迎接了艾路明的胜利到达。

艾路明在长江中

壮士归来

? ? ? ? 我们为什么如此看重艾路明直游长江的举动?这不仅因为艾路明是世界上成功直游长江第一人(目前还没有第二个),还因为艾路明的精神,不循旧规,不畏凶险,坚忍不拔,正直刚强,为了一个信念愿意付出哪怕生命的代价,充满理想主义和英雄主义。这正是80年代一代青年风貌的卓越代表。学者许纪霖在论述80年代的青春精神时说:“在那个年代里,校园充满着理想主义的气息。那是刚刚过去不久的革命年代残余物。革命死了,革命精神万岁。革命精神的超时代内核,乃是对现实的不满与超越,是对乌托邦理想的普罗米修斯式追求。”“ 80年代依然令人神往,她有一种超越时代的气质,有一种将先秦文明、盛唐气象、东林党人和五四运动链接成一体的伟大精神,那是直入人心、总是让我们感动的青春活力。”?(许纪霖:《从80年代寻找青春精神》,http://www.aisixiang.com/data/52263.html,2012年4月13日)?80年代为什么有那么多不畏强权、敢言敢当的勇者?时代使然。今天,我们已经难以感触到这样的青年风貌了,或者言重一点,已经很少有这样血性的青年了。从我个人的角度说,我在当年杂志上和在当下的叙说中不惜篇幅讲艾路明,其实也是由衷地为有这样的同学感到自豪。

从沱沱河漂回到武汉

? ? ? ? 艾路明的理想主义和英雄主义一直伴随着他的人生。当然也不是一帆风顺,在人生的不同阶段也遇到过种种坎坷曲折。1982年本科毕业由学校分配到国家水电部长江葛洲坝工程局党校工作,1985年他报考武大研究生,但党校卡住不放人。当时人都是“单位人”,卡住人事档案,你哪里都去不了。我们一 同学十分着急,我求助于《青年论坛》北京记者站成员、《中国青年报》记者季思聪,因为她父母亲都在国家教委工作,请她反映情况。季思聪先找了国家教委研究生司,回复说解决不了,必须找葛洲坝工程局的上级主管部门——水电部高教司。不过国家教委一位处长过了一个招,要季思聪对水电部说《中国青年报》准备报道这件事,他们就会害怕。季思聪去后如此办理,果然高教司说不要报道为好,将督促解决。艾路明通过不懈的努力,终于再一次跨进了武大的校门。1988年研究生毕业后,他与6位研究生同学一起“下海”创业,闯荡商海。经过千难万险,他成功了,现在是武汉当代科技产业集团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麾下有五家上市公司,是湖北规模最大的民营企业之一。有一年,我碰到艾路明,他递给我一张名片,头衔是“武汉市洪山区新红村村长”。他说这是他“从政”做的最大的“官”。为何做了“村官”?1994年,武汉市洪山区政府召集辖区内经济效益好的企业开会,希望每家企业定点捐款 扶贫困村。艾路明觉得这是一件义不容辞的义务,但他考虑仅依靠捐款 扶贫困并不是长久之计。于是向区领导提出直接让他去当一个村委会主任和党支部书记,这样可能更有助于解决村民的实际问题。根据国家政策规定,当村干部必须是本村户口,艾路明干脆将武汉城市户口转到村里,新红村村民热情地选他当了村委会主任。这一当就是二十多年。艾路明1995年开始担任村委会主任时,村民人均年收入720元,到他2016年离开新红村时,人均收入超过2万元。不仅 扶新红村,艾路明还默默做了很多扶贫的事。

?????????艾路明游长江所体验到的自然生态观念,也一直伴随着他的人生。他将环保公益作为自己的精神归宿,现在是中国最著名的民间绿色组织“阿拉善see生态协会”的会长。上世纪末,肆虐华北的沙尘暴唤起了中国企业家群体环保公益意识的集体觉醒,2004年阿拉善see生态协会成立了,它的宗旨是凝聚企业家精神,留住碧水蓝天。阿拉善see生态协会聚合了全国900多位企业家,其中有很多是中国企业界闻名遐迩的领军人物。艾路明每年都带着阿拉善see生态协会企业家去三江源进行环保考察,还去过黄河源联保育折雪山等地。艾路明将自己企业的事务交给伙伴们去打理,自己的主要精力则扑在生态慈善事业上。他多年往来于荒漠野岭之间,竭尽全力植树造林、保护生态,贡献了巨大的精力和财力。艾路明深深铭记着当年漂流长江的经历给予他的启示:“现在回想,恍惚觉得冥冥之中我对自然所特有的亲近和情愫,对人与自然关系的思考和体悟,可能早在当时就已悄然埋下了伏笔。有人喜欢将这类行动称为征服自然,但是在我看来人是不可能征服自然的,漂流的生死历险让我领悟到的并不是征服,而是对自然的敬畏。”

艾路明走上联合国讲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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